天涯思君夜不归

爱搞阴间怪味饭,南极磷虾同人女,人人喊打俊也批

【俊也】旧事重提

*三次rps避雷

*周也X龚俊,前任文学

*抑郁自残病弱俊, 死亡预警

*请勿上升三次真人



  

周也轻轻推开熟悉又陌生的褐色木门,它响亮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吱声,跟两年前她来这里时一模一样


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周也勉强借着室外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称得上是狰狞的景象


男人躺在地板上单薄的身体微微抽搐,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左手手腕数不清的伤口上流下来聚在他身边形成一捧小小的血泊。他原本闭上的双眼被光刺激而微微睁开,满眼的血丝触目惊心


“龚俊.....?”周也艰难地吐出这个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说出口的名字




周也和龚俊在两年前拍电视剧时曾交往过一年,因为两边公司都不支持这段无法给双方带来正向反馈的恋情所以鲜有人知她们曾是恋人。两人是和平分手,就跟当初在一起时一样顺理成章


周也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见过龚俊了,但这几周龚俊的小助理一直在试图联系她,周也不胜其烦接了她的电话,对面是小姑娘带着哭腔求她来见龚俊一面


她本来以为是之前谈恋爱被拍有人拿照片去威胁他,趁这周没有行程安排周也瞒着所有人到了龚俊那边,见面后小助理才磕磕绊绊地把事情原委跟她娓娓道来。原来龚俊跟周也分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里,就算营业赚钱都做不到像之前一样从心底里的阳光四射。小助理原本以为是他到了瓶颈期需要时间调整,结果不久后她在龚俊的房间里发现了大片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和丢在垃圾桶沾满斑驳褐色血迹的手术刀片


细思极恐的是龚俊似乎根本没想着掩饰


再后来龚俊越来越瘦,186的高个跟竹竿一样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就连平时拍戏录综艺都会突然呕吐不止,把同事吓到不说,公众对他的质疑声也愈发刺耳


除了龚俊自残之外其他的周也知道,只是听小助理的言下之意竟然是跟与她分手有关,可是明明是龚俊提的分手,过程也相当平静,和谐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合约情侣


周也走到那扇门前心里五味杂陈,小助理早就溜到一边给她们留下足够的二人空间。她伸出手又垂下,重复了几次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心一横尝试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她蹑手蹑脚挪到龚俊身边,对方的目光从她进来开始就黏在她身上没有片刻移开。周也本来以为前任再见会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真正身临其境却发现并没有世人传的那么夸张。她蹲下身将龚俊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无声与他对视


“阿紫”,龚俊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女孩被斜斜月光洒亮的轮廓,时隔一年他依然对这张脸无比熟悉,“你瘦了”,他轻轻说道,声音低得像是临死前的呢喃


龚俊手腕流出的血染红了周也雪白的裙摆,像是什么猩红的花纹。她毫不在乎地一把抱起龚俊让他躺回床上,比对方矮了近二十公分的身体却能轻易抱起他,可见龚俊已经瘦到如何病态的程度


周也完全按着有些模糊的记忆打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成功拿出一包消毒湿巾,抽出几片先给龚俊的伤口消毒。消毒液直接接触伤口应该是很疼很疼的,可龚俊一声不吭直到周也完全擦干净了之后才撒娇似的呻吟了一下,悄悄拱回周也怀里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交往的时候,龚俊总喜欢被周也抱在怀里,弯着那双酷似萨摩耶的双眼拱来拱去跟她撒娇,对着她哈哈哈的傻笑


周也沉默着纵容了他的越轨,白皙的小手一点一点抚摸着龚俊留得有些长的黑发,温柔得像是在安抚自家狗狗


刚刚打开抽屉时她还看到了整整一箱的治疗心理和精神疾病的药物,周也又开始纳闷难道分手这件事对龚俊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可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周也不免怨怼,明明连同居的房子都买好了,明明她就要带着他去见家长了;在她欢天喜地去跟龚俊说她父母希望可以见见他时,龚俊就坐在这个床上,一脸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龚俊身上的白t袖全是血,周也知道他会在里面穿个土里土气的老头背心索性帮他把血衣脱了下来。没了上衣的遮挡龚俊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大剌剌地暴露在周也的视线里,还有腰上斑驳的掐痕都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她曾经听到的八卦片段,心里缓缓浮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结论


她的手指抚过龚俊的侧脸,他在她腿上安静地睡着了,带着些热气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触周也的腹部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也闭上眼睛低头,趁人之危似的吻了下身下人的嘴唇。她的头发不小心勾到了柜子上的台灯,它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周也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第一反应回头看龚俊醒了没,他睡颜安详,可能是太久没好好休息,他并没有被吵醒


刚准备捡起台灯周也的目光却顺着橙黄暖光的方向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钱包,一瞬间周也怀疑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她颤巍巍地捡起皮夹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她们两年前刚交往时拍的第一张合照


两个人站在剧组旁边盯准了镜头浅浅一笑,看上去那样轻快而明媚,身后是匆忙而过的人群,她们生命中最璀璨的那个春天才刚刚拉开序幕


周也看了很久很久,回过神来照片上面的橡胶层已经滴满了她的眼泪,她的手指后知后觉地抚上脸颊才发现泪水决堤


起码一年前,她是真心想要跟龚俊结婚的,她相信龚俊原本也是要跟她结婚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也一晚上没睡,只躺在熟睡的龚俊身边盯着天花板发呆,交往时的吉光片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她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给旁边的大病号陪葬。想什么来什么,突然有只大手带着似曾相识的温度抚上了她的发顶,周也浑身轻颤了下转头望去,撞进了那双深深的桃花眼里,蓦然间不自觉沉了进去,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是不是这辈子都要困在这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轻笑声仿佛隔着一层防盗玻璃,龚俊看着周也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也是,除了她谁还能带给自己真正纯粹的快乐和踏实。她像个女侠冒失地闯入他的生活,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心


"龚俊",一片沉默中周也突然出声


"其实全世界是有两万个人是你一见到她就会爱上她的,"周也没等龚俊反应连续不停地说着,"两万个人呢,你还可以爱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那么多,你何必,何必……"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何必执着我一个呢


龚俊敛去嘴角笑意,"那么多啊",他轻叹一声,鸦羽似的睫毛低低垂着


周也没呆一会就准备离开,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龚俊,清晨和煦的暖阳照在他的白背心上,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挥挥手无声地说了句话。门咔嚓一声关上,龚俊觉得股强烈的疲惫涌上心头,于是默默躺下闭上双眼,在脑中不断描摹着周也的脸,直到确认再次铭刻于心才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回到剧组后周也收拾收拾准备新一天的工作,检查衣兜时突然发现大衣口袋里多了个小巧的布袋子。她一脸诧异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戒指盒,上面的日期是一年前的除夕


像是被雷狠狠劈了一把,周也颤颤巍巍地打开,露出里面那只结婚戒指,正好是她的手指尺寸


"你真的恨我吗?",周也看懂了他的口型,却没有回应,她自己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到底恨不恨龚俊




没过几天在吃晚饭时周也一如既往地刷着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她好奇的点进去,是龚俊自杀的新闻。透过钢化膜她看向里面,没有哭也没有崩溃,只是静静看着图片里摔在地上鲜红的血像破碎翅膀一样铺在他身下的人,两天前还睡在她旁边的人。悲伤弥漫开来瞬间充斥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角落,它是那么的轻柔却又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像是水,温柔却无情地将人淹没


周也忽然觉得这个一年中最热的日子真的是很冷,她缓缓站起身走向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出手戳了下心脏的位置,她怀疑这颗心是不是已经被碾成灰不知道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喉头忽然一紧她扒着陶瓷做成的洗手盆吐得天昏地暗,简直是要把胃一起吐出来一样。她要失去什么东西了,永远地失去了,不久之前她还在努力揣摩角色,现在却为失去什么而不停呕吐


周也早就知道人一生要失去很多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份沉重的牺牲,可是偏偏不包括这一件,她支付不起,她受不了的,她甚至觉得她会死


但她没有,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冲进来抱起跪倒在洗手台前的她,他们说着了什么周也一点也没听到,世界仿佛对她开了静音键,只能感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皮肤里一点一点飘散出去,了无痕迹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奋力挣脱开旁人的怀抱,跌跌撞撞走到厕所门口,夕阳像火一样烧着,低头身前正好有个水坑,周也望着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边哭边笑地抬头再次看向天空,嘲讽自己也从未有一刻放下


当天晚上她就突发高烧进了医院,昏昏沉沉中感受到有人抚摸着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周也挣扎地想看清楚,一睁眼却是医院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冷漠得让她害怕


"哥",她在心里颤抖着向某人呼救


"阿紫害怕"




他走之后的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落在肩上暖洋洋的。人群熙熙攘攘,地球公转不止,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周也虽然大病一场但活了下来,日子还是得继续过,她再怎么为龚俊泪流满面转头还是要认真演戏。他是自己永不愈合的伤口,到死都会汩汩淌血,但要不了她的命


后来周也拍了很多部戏,终于拿到了一个挺有分量的奖项,她站在领奖台上致辞时,突然想起他说最大的目标是提升演技拿奖时那张坚定的脸庞


后来她再也没有吃过鱼粉,类似味道的食物总会让她想起在很多年前的夜里那人为她煮了那么一大锅,满头大汗地傻笑着说放心吃低卡低脂不影响你减肥


后来每当一年中最炎热的日子到来时总有媒体不嫌事大地提起他,那么久后他们的字里行间中依然流露出浓烈的八卦意味,一口一个自杀艺人,张嘴就来幕后隐情竟是。刷到这些时周也总会点进去粗略浏览一番然后恶狠狠地按下投诉键,"你们什么都不懂,"她无助地想,"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她没有结婚,被视作是独立女人的典范被争相吹捧,只有周也自己知道完全不是这样,她不过是很懒而已,她所有关于婚姻的热情和憧憬都耗在了那一个人身上


后来她无数次警醒自己不要回头,大胆地向前走啊走到属于她的未来去。但周也避免不了某一时刻的软弱,那种回头,那种灰白惨败,像是一种明知故犯,她从来没有混淆过龚俊很多年前就不在了的事实,回头更像是提醒自己曾真切经历了失去他的瞬间,心里有处隐秘的角落确实被活生生剜去,空空荡荡。她不奢望什么,只向神明求一瞬间,软弱片刻去记忆中再看眼他,只一眼,心底便枯木逢春,草木荣华一霎时。她想起最后见他时口口声声说着两万人的道理想劝他及时止损,可轮到自己确也一般无二地重蹈覆辙


后来龚俊放在小袋子里的那枚婚戒被她一直戴在左手食指上,对外只说是装饰,没人知道那真的是她的恋人为了跟她求婚买的。空闲时周也喜欢不停地摆弄这枚并不大的戒指,滑上滑下数百次。小小的一颗钻在室内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想自己其实并不能很轻易地放下


后来周也会在漆黑的夜里一遍又一遍自虐般思考死亡到底是什么,是终点,是永别,是再也握不住的手,是只能留在记忆里的温度,是无法挽留的失去,是再也说不出口的"我不恨你"。她靠在卧室的墙上,想着龚俊好大只一个人就那么轻易地逃走真正地背叛了自己,他真的不要她了。交往的时候周也一直觉得龚俊有点笨,像只大型犬一样靠在自己怀里不会跑掉。其实只是不愿意罢了,他不笨,只是在自己面前愿意傻傻的


后来周也站在聚光灯下笑容灿烂,眼前金玉满堂心里相思成灰


她没有怨恨谁,这个人间挺好,只是再没有龚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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